《攻略每个世界的她》小说免费阅读

宫墙下的玉兰花落了满地，马车碾过花瓣时，林砚闻到空气中浮动的清香。谢惊寒握着缰绳的手稳如磐石，她坐在身侧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中那半枚龙纹玉佩，昨夜的惊心动魄仍在心头未散。

“赵显招认了。”谢惊寒忽然开口，打破了一路的宁静，“他不仅是李嵩余党，还是三皇子的母族外戚。当年你父亲查到的布防图，正是要送给三皇子暗中勾结的北狄部落。”

林砚猛地抬头：“三皇子？他可是储君人选之一……”

“所以他才要借祭天大典动手。”谢惊寒勒住马缰，马车在宫门前缓缓停下，“太后病重，陛下若遇不测，储君顺位便是他。”她转头看向林砚，目光沉沉，“这些年我步步为营，既要防前朝旧党，也要护陛下周全，却没料到最危险的人藏在皇室血脉里。”

晨光中的宫门巍峨肃穆，侍卫验过令牌放行时，林砚注意到谢惊寒脖颈的绷带又渗了血。她伸手想替她理好衣领，指尖刚触到布料，就被他轻轻按住。

“别碰，血迹沾了朝服就麻烦了。”她的掌心温热，指尖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，“等会儿见了陛下，你只需要把赵府找到的密信呈上，其他的交给我。”

林砚点头应下，跟着他穿过朱红宫墙。廊下的侍卫见到谢惊寒纷纷垂首，她却在那些敬畏的目光里，看到了隐藏的审视与揣测。这位权倾朝野的宰相，究竟在多少这样的目光中独行至今？

御书房内檀香袅袅，年轻的陛下正对着奏折蹙眉。见到谢惊寒带着林砚进来，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，随即起身扶住要行礼的谢惊寒：“谢相不必多礼，听闻你在朝堂受了伤？”

“臣无碍。”谢惊寒侧身让开，露出身后的林砚，“陛下，这位是前御史林文远之女林砚，她带来了赵显谋逆的关键证据。”

林砚上前一步，将铜盒高举过顶：“民女林清砚，叩见陛下。此乃在赵府密室搜出的密信，足以证明赵显勾结边关、意图弑君。”

内侍接过铜盒呈给陛下，御书房内瞬间陷入寂静。林砚垂着头，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，也能感受到谢惊寒投来的安抚目光。她忽然想起父亲的书房，也是这样摆满奏折，只是那时的父亲从未有过这样沉重的沉默。

“好一个赵显！好一个三皇子！”陛下猛地将密信拍在案上，龙颜大怒，“朕待他们不薄，竟敢如此狼子野心！”他看向谢惊寒，语气缓和了些，“若不是谢相步步缜密，朕险些酿成大错。”

谢惊寒躬身道：“此乃臣分内之事。但此案还有一处疑点——陈御医提到的‘紫衣大人’虽已证实是赵显，可调配急毒的药方极为精妙，绝非普通御医能做到。”

“谢相的意思是？”

“太医院院判张衍曾师从毒医，十年前因牵涉宫廷秘辛被贬至药房，近日却被调回太后寝宫侍疾。”谢惊寒的声音不高，却字字清晰，“臣怀疑，真正配制毒药的人是他。”

林砚心头一动，想起医书上记载的“牵机引”配方，末尾标注着一行小字：“此毒需以秘法治炼，非传人不可为。”而那本医书，正是张衍年轻时所著。

“林清砚，你可有话说？”陛下忽然看向她。

她深吸一口气，将医书里的发现娓娓道来：“陛下，民女曾见张院判所著医书，其中记载的毒方与陈御医描述的急毒特征完全吻合。而且……”她顿了顿，“家父生前留下的札记中，曾提到张衍与三皇子生母是同乡旧识。”

陛下眼中闪过一丝了然：“难怪太后的病情时好时坏，原来是身边藏着毒蛇。”他立刻下令，“传朕旨意，将张衍打入天牢严加审讯！”

侍卫领命而去，御书房内只剩三人。陛下看着林砚，目光温和了许多：“林御史当年是朕的肱骨之臣，可惜英年早逝。谢相多次上奏为他平反，今日总算有了证据。”他提笔写下圣旨，“林清砚，朕恢复你父亲的官职爵位，追赠太傅，你可愿入宫任女官，协助整理御史台旧档？”

林砚愣住，下意识看向谢惊寒。她眼中带着鼓励的暖意，轻轻颔首。

“民女谢陛下恩典。”她屈膝行礼，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，“但民女更愿留在相府，协助谢大人彻查李嵩余党，还所有蒙冤者一个公道。”

陛下朗声大笑：“也好，有你在谢相身边，朕更放心。”他将圣旨递给林砚，“拿着吧，这是你父亲应得的荣耀。”

离开御书房时，阳光已过正午。林砚捧着圣旨的手微微发抖，谢惊寒放慢脚步与她并肩而行，宫墙的阴影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
“恭喜你，清砚。”她的声音里带着真切的笑意。

“还要多谢大人。”林砚抬头看他，忽然发现她鬓角竟有了几缕银丝，在阳光下格外显眼，“这些年，你是不是一直都这样……独自支撑着？”

谢惊寒脚步微顿，转头时眼底的坚冰融化了些许：“在遇到你之前，是。”她伸手拂去她发间的玉兰花瓣，动作自然而温柔，“我八岁入宫为质，十五岁靠军功脱身，二十岁入朝堂，见过太多人在权力斗争中粉身碎骨。我以为只要足够谨慎，就能护住想护的人，却忘了……”

“忘了什么？”

“忘了有人同行，会比独自前行更有力量。”他的指尖停留在她发梢，目光深邃如夜空，“遇到你之后，我才明白，所谓公道，不仅是为逝者昭雪，更是为活人寻一个可以安心停靠的地方。”

林砚的心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，暖融融的。她想起相府书房的烛火，想起他带血的官袍，想起她轻描淡写说“剩下的就好办了”时，眼底深藏的疲惫。原来再强大的权臣，也会有需要依靠的时刻。

回到相府时，卫统领已在门口等候，脸色凝重：“大人，张衍在天牢里自尽了，嘴里藏着一枚毒丸。”

谢惊寒的脸色沉了下来：“他死了，就没人能指证三皇子了。”

“但他留下了这个。”卫统领递上一个沾血的纸团。

林砚展开纸团，上面是一行潦草的字迹：“坤宁宫地砖下，有李嵩旧部名册。”

“坤宁宫是太后寝宫。”谢惊寒眼中闪过锐光，“看来太后的病，未必全是中毒那么简单。”他转头对林砚道，“你留在这里整理新找到的密信，我去趟坤宁宫。”

“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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